《内蒙古谍战笔记》评论之二

赵勤

 

虚与实的奇幻想象

——读赵先锋长篇小说《内蒙古谍战笔记》

作者：赵勤

连着两个白天不出门，可以说废寝忘食地读完了《内蒙古谍战笔记》。总体感受是语言通透明快，故事紧张好看，人物性格丰富饱满。故事主要发生在路上，场面充满了中国北疆让人陌生又好奇的草原、沙漠、戈壁、山脉、河流、湖泊、森林、农田、煤铁矿等奇观地貌和风土人情。

在我有限的阅读知识里，赵先锋这部故事发生在中国北疆路上的谍战内容的《内蒙古谍战笔记》是中国第一部“公路谍战小说”。读完你会发现，这是一部区别于麦家密室式谍战、海飞南方城市谍战、全勇先伪满洲谍战的好看的公路谍战故事。

迄今为止，我并没有见过赵先锋，但很早就在纯文学杂志里见过他以笔名赵卡发表的中短篇小说和诗歌。我的写作起步较晚，四十岁才开始，他是我学习的榜样，是前辈。另外我们有共同认识的好友兼文友，我知道他是诗人，知道他崇拜莎士比亚、肖洛霍夫、托尔斯泰、福楼拜、卡夫卡、乔伊斯、科马克•麦卡锡、莫言等严肃文学作家。这次看《内蒙古谍战笔记》，完全颠覆了我对他陈腐的想象，他把优秀诗人的语言和想象，小说家虚构故事的架构能力和丰富奇幻的想象，加上陌生的地域风情，和谍战故事本身的惊险刺激融为一炉，写成了《内蒙古谍战笔记》。

我们都知道小说是虚构的，但小说里的有些东西又必须是实实在在的，要符合小说内部的逻辑，尤其是那些细节和情节，必须要“真实”，否则小说读起来就“假”。《内蒙古谍战笔记》这些地方做的好，小说以沿途旅程为叙事发展背景的“公路谍战”，所遇之事和之景，各色人物形象都在“北疆”这一特殊地理环境下，顺应文本内在的逻辑和情理，文本中情节的转换，人物的性格和命运，紧张刺激，乍一看出乎人的意料，仔细一想又是完全在情理之中。

这个小说还有一个特点，读起来仿佛是一个文学剧本，人物的语言、动作鲜活，读着小说内容，那些人物和场景好像在眼前。

毕竟是诗人兼严肃文学作家，写类型小说也完全和一般意义上的类型小说不一样，品质是有保障的，我这里摘录一小段：

雄浑壮阔的蒙古地貌景观铺展在前方。六月底才开始疯长野草，草原也有了朝气蓬勃的原始气息。日头喷出恣肆飞扬的光焰，大地的喘息如擂闷鼓。二百年前拓荒者的骄傲，已被一条溃败的道路所取代。渺无绿荫的天地间，一切都是孤独的。甚至，连人类都是孤独的。

布泽追上平货驼队时，已是第三天的早上。这一支驼队走得轻松，毕竟是旧路，人驼都熟。

“一路上没什么异常吧？”布泽问李满仓。

“没有，布先生。”李满仓老妇一样在马上弓着身子。“咦，你怎么过来了，王掌柜他们呢？”

“再往前走是什么地方？”布泽问。

“再走一天就到了虎勒雅什台，咱们大盛魁商号最大的一个分号就在那儿。到了，可以好好歇一歇。”李满仓抬头瞥瞥驼队飘扬的条旗说。

“不，从明天开始，绕开虎勒雅什台，我记得还有一条近路可以走，阿木古朗汗。”布泽的双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满仓在马上直起了腰，他听懂了。

云掉落一地。

说实话，看到最后另起一行的这句“云掉落一地。”，我想到赵先锋毕竟是诗人，小说里少不了诗人的语言，但通读完小说，会发现语言完全不影响叙事，反而有种通透明快的感觉。

小说写了驼队和与哥萨克残部、忽拉盖（草原马贼）、厚和市保安局以及日本特务头子等多方势力交织作战；小说也写了有着200多年历史的国际贸易大商号，在国际、国内局势动荡的经营情况； 小说还写了狗蛙，笑蝠、雪蝇、赤胡狼以及炽黑熊等凶禽恶兽，在辽阔的北疆旷野上频频出没，当看到李满墙被哥萨克的毒刀砍伤奄奄一息时，曹老四决定用活剖骆驼的方式吸毒治疗时，你会不由感叹作者的奇思妙想，从生吃狗蛙，活剖骆驼的情景，再到最后点燃鬼沼与日本特务头子同归于尽，看得人回肠荡气。总体说来《内蒙古谍战笔记》是融地理奇观、公路谍战、民族商业于一体的好看的抗战题材小说。

小说的故事梗概吗，我在这里就不剧透了，对一个作家最好的礼遇就是亲自去读他的作品，只有亲自读来，才能享受到阅读的快感。

作者简介：赵勤，著名作家。出版有散文集多部，东莞市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樟木头镇文联委员，现居东莞。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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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